审理法院： 合肥市包河区人民法院
案 号： （2014）包刑初字第00779号
案件类型： 刑事
案 由： 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
裁判日期： 2014-12-12
合 议 庭 ： 丁爱民程梅翠
审理程序： 一审
审理经过
合肥市包河区人民检察院以包检刑诉（2014）555号起诉书，指控被告人卢振、柴昆、马腾、昝某、拜某甲、拜某乙、刘文鹏、侯某、田某某、陈某甲、王某某、陈某乙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，于2014年11月5日向本院提起公诉。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，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。合肥市包河区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王文广出庭支持公诉，被告人卢振及其辩护人张方、被告人柴昆及其辩护人朱炳炜、被告人马腾及其辩护人郑宏伟、被告人昝某及其辩护人陈碧波、被告人拜某甲及其辩护人朱亚娟、被告人拜某乙及其辩护人齐娜、被告人刘文鹏及其辩护人乔军翔、被告人侯某及其辩护人冯莉，被告人田某某、陈某甲、王某某、陈某乙到庭参加诉讼。本案现已审理终结。
一审请求情况
合肥市包河区人民检察院指控：
2012年8月以来，被告人卢振、柴昆、马腾、昝某、拜某甲、拜某乙、刘文鹏、侯某、田某某、陈某甲、王某某、陈某乙等人先后来到合肥市滨湖新区等处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，以虚拟份额为产品，引诱下线人员购买，大肆骗取钱财。经查，该传销组织内部参与传销活动的人员远在30人以上，且层级远在3级以上。各被告人在传销活动中起发起、策划、操纵作用，或承担管理、协调、宣传、培训等职责，且达到老总级别，系该传销组织的组织者、领导者。
公诉机关当庭宣读、出示了各被告人的供述、证人证言、传销人员网络图、传销资金往来帐，扣押物品清单、电子物证检查分析报告、传销人员任命书、其他传销资料、车辆信息等，公安机关出具的各被告人到案经过、户籍证明等证据材料。公诉机关据此认为，被告人卢振、柴昆、马腾、昝某楠、拜某甲、拜某乙、刘文鹏、侯某、田某某、陈某甲、王某某、陈某乙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，其行为均已触犯了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百二十四条之一，应当以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追究刑事责任。提请本院依法惩处。
庭审中，各被告人对公诉机关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的事实供认不讳，请求法庭予以从轻处罚。
庭审中，被告人卢振的辩护人对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卢振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的基本事实和定性不持异议，提出被告人卢振只是整个传销链条中的一环，并非是传销组织的主要策划和领导人物，更不是体系负责人，其本人和家庭都是传销的最大受害者；对传销行为的刑事违法性产生错误认识而加入传销组织，主观恶性相对较小；没有限制从业人员的人身自由，也没有胁迫行为，更未造成严重的社会后果；其听命于上线，受他人操纵指挥，应为从属和辅助地位；其直接或间接下线中有相当一部分属空名；归案后能如实供述犯罪事实，系初犯、偶犯，家庭情况特殊；有检举、揭发他人犯罪的行为；建议法庭对被告人卢振处三年以下徒刑，并适用缓刑。
庭审中，被告人柴昆的辩护人提出被告人柴昆受骗参与传销，在本案中只起到了次要、辅助作用；其直接或间接下线中有相当一部分属空名；归案后能如实供述犯罪事实，系初犯、偶犯，家庭经济困难，父母身患重病；建议法庭对被告人柴昆从轻处罚，在三年以下量刑，并适用缓刑。
庭审中，被告人马腾的辩护人对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马腾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的定性不持异议，提出被告人马腾没有任何胁迫、欺诈及非法拘禁等情形，也未造成其他危害后果，犯罪情节较轻，社会危害性较小；归案后能坦白交代，系初犯、偶犯；建议对被告人马腾处二年以下徒刑。
庭审中，被告人昝某的辩护人对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昝某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的定性不持异议，提出被告人昝某受骗参与传销，在传销组织中只起到了次要和辅助作用，属从犯，本人也是受害者；刚升为老总，情节轻微；归案后坦白认罪，深刻悔罪，系初犯；建议法庭对被告人昝某处一年以下徒刑或拘役，并适用缓刑。
庭审中，被告人拜某甲的辩护人对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拜某甲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的定性不持异议，提出被告人拜某甲的下线不足30人；受骗参与传销，本人也是受害者；升总时间很短，情节轻微；归案后坦白认罪，系初犯；建议法庭对被告人拜某甲从轻或减轻处罚，并适用缓刑。
庭审中，被告人拜某乙的辩护人对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拜某乙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的定性不持异议，提出被告人拜某乙的下线不足30人；受骗参与传销，本人及家庭也是受害者；升总时间较短，没有胁迫、限制人身自由，也未造成严重危害后果，主观恶性小；归案后坦白认罪，系初犯、偶犯；家有老人和子女需要照顾；建议对被告人拜某乙从轻处罚，判处缓刑。
庭审中，被告人刘文鹏的辩护人对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刘文鹏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的基本事实和定性不持异议，提出被告人刘文鹏不是传销组织的发起、策划、操纵、决策者，处于从属和辅助地位，本人也属受害者；受引诱、哄骗而被动参与，对传销行为的本质缺乏了解，犯罪情节较轻；其直接或间接下线中有相当一部分属空名；归案后能如实供述犯罪事实，系初犯、偶犯，家庭情况特殊；建议法庭对被告人刘文鹏从轻处罚，并宣告缓刑。
庭审中，被告人侯某辩护人对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侯某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的基本事实和定性不持异议，提出被告人侯某不是传销组织的发起、策划、操纵、决策者，处于从属和辅助地位，本人也属受害者；受引诱、哄骗而被动参与，对传销行为的本质缺乏了解，犯罪情节较轻；其直接或间接下线中有相当一部分属空名；归案后能如实供述犯罪事实，系初犯、偶犯；建议法庭对被告人侯某从轻处罚，并宣告缓刑。
本院查明
经审理查明：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卢振、柴昆、马腾、昝某、拜某甲、拜某乙、刘文鹏、侯某、田某某、陈某甲、王某某、陈某乙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的事实成立。
另查明：公安机关经侦查，于2014年3月28日在合肥市滨湖新区某某小区8幢1002室将被告人王某某抓获，扣押银行卡1张及人员网络图等资料，并于当日将其刑事拘留，5月6日公安机关决定对其取保候审，当日予以释放。当日晚6时许，公安机关在合肥市蜀山区望江路与潜山路交口附近的同庆楼酒店236包厢，将庆贺王某某、陈某乙升老总及王某某被释放的十二名被告人抓获归案。本案侦查中，公安机关扣押被告人卢振银行卡1张；扣押被告人柴昆现金7450元，以及银行卡6张，传销人员任命书、传销制度等材料；扣押被告人马腾、昝某、陈某甲、陈某乙银行卡各1张，传销资料2张；扣押被告人拜某甲笔记本电脑1台（联想牌，内存传销人员网络图等资料）、手机2部（金色苹果牌5S、黑色小米牌各1部）、银行卡1张；扣押被告人侯某轿车1辆（黑色宝马牌，车牌号皖AW×××7，所有人为被告人刘文鹏）、银行卡1张；扣押被告人田某某手机1部、银行卡1张
再查明：各被告人所参与的传销组织又名为“资本运作”（或称连锁经营），该组织以纯虚拟的份额作为产品，通过广泛发展下线人员购买份额，建立起“五级三晋制”的上下级网络关系，由其上线人员对下线人员所购份额款按比例逐级瓜分。该传销组织规定加入者必须先购买一份为3800元的份额，从第二份开始每份为3300元，自己购买的和下线人员购买的份额自下而上层层累加。并依此将成员分为五个层级：业务员级、组长级、主任级、经理级、老总级。
认定上述事实的证据，有公诉机关提交，并经法庭质证、认证的下列证据予以证明：
各被告人的供述、证人王某某（被告人王某某直接下线）的证言、传销人员网络图（被告人王某某处扣押及被告人拜某甲笔记本电脑中所存），被告人卢振、柴昆、马腾、昝某、拜某甲、拜某乙、刘文鹏、侯某、田某某、陈某甲、陈某乙所绘传销人员网络图，传销资金往来帐，扣押物品清单、电子物证检查分析报告、传销人员任命书、其他传销资料、车辆信息等，以及公安机关出具的各被告人到案经过证明材料等证据证实，足以认定。户籍材料，证明各被告人犯罪时均已达负完全刑事责任年龄。
上述证据均经当庭举证、质证，能相互印证证实上述查明的事实，其客观性、关联性和合法性本院予以确认。
本案侦查中，被告人卢振向公安机关检举揭发其他传销犯罪活动，本案开庭后，公安机关出具情况说明及相关证据材料，证实经侦查，已于2014年11月27日决定对涉嫌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的嫌疑人叶某（其自述2012年2月达老总级别，下线30余人，上下线与被告人卢振无牵连）刑事拘留。
本院认为
本院认为：被告人卢振、柴昆、马腾、昝某楠、拜某甲、拜某乙、刘文鹏、侯某、田某某、陈某甲、王某某、陈某乙参加以“资本运作”等为名，引诱、发展下线人员购买虚拟份额，参与建立层级分明的网络体系的传销组织，并均已达老总级别，从中骗取非法利益，严重扰乱经济社会秩序，其行为均已构成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。公诉机关指控的事实清楚，证据确实充分，罪名成立，本院予以支持。非法传销属聚众型有较严密组织的非法活动，我国刑法予以处罚的是其中的少数组织、领导者；根据相关规定，传销组织内部参与传销活动人员在30人以上且层级在三级以上，对其中起发起、策划、操纵作用，或承担管理、协调、宣传、培训等职责，或对传销活动的实施、传销组织的建立、扩大等起关键作用的人员等，可认定为传销活动的组织者、领导者，应当追究刑事责任；凡组织、领导者，均为共同犯罪的主犯，不宜再作主从划分；对于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的各被告人，应按其所参与的犯罪予以处罚，区别量刑。各被告人归案后能如实供述所犯罪行，当庭认罪态度较好，依法或酌情可予以从轻处罚。被告人卢振有立功表现，依法可予以从轻或减轻处罚。综合本案各被告人犯罪的事实、犯罪的性质和对社会的危害程度，以及各量刑情节，决定予以从轻处罚。根据本案的事实、性质和情节，对各被告人均不宜适用缓刑。各辩护人提出与以上相同的辩护意见成立，本院予以支持，提出与以上不同的意见，本院不予采纳。
据此，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百二十四条之一、第二十五条第一款、第六十七条第三款、第六十八条、第六十四条，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处理自首和立功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》第五条之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裁判结果
一、被告人卢振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四年，并处罚金五十万元。
（刑期自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；判决执行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，即自2014年5月7日起至2018年5月6日止。罚金于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缴纳。）
二、被告人柴昆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四年零六个月，并处罚金四十万元。
（刑期自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；判决执行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，即自2014年5月7日起至2018年11月6日止。罚金于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缴纳。）
三、被告人马腾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四年，并处罚金三十万元。
（刑期自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；判决执行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，即自2014年5月7日起至2018年5月6日止。罚金于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缴纳。）
四、被告人昝某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二年，并处罚金八万元。
（刑期自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；判决执行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，即自2014年5月7日起至2016年5月6日止。罚金于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缴纳。）
五、被告人拜某甲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二年零六个月，并处罚金十五万元。
（刑期自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；判决执行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，即自2014年5月7日起至2016年11月6日止。罚金于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缴纳。）
六、被告人拜某乙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二年，并处罚金八万元。
（刑期自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；判决执行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，即自2014年5月7日起至2016年5月6日止。罚金于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缴纳。）
七、被告人刘文鹏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四年，并处罚金三十万元。
（刑期自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；判决执行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，即自2014年5月7日起至2018年5月6日止。罚金于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缴纳。）
八、被告人侯某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三年，并处罚金二十万元。
（刑期自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；判决执行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，即自2014年5月7日起至2017年5月6日止。罚金于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缴纳。）
九、被告人田某某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二年，并处罚金八万元。
（刑期自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；判决执行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，即自2014年5月7日起至2016年5月6日止。罚金于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缴纳。）
十、被告人陈某甲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二年零六个月，并处罚金十五万元。
（刑期自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；判决执行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，即自2014年5月7日起至2016年11月6日止。罚金于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缴纳。）
十一、被告人王某某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二年，并处罚金八万元。
（刑期自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；判决执行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，即自2014年3月28日起至2016年3月27日止。罚金于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缴纳。）
十二、被告人陈某乙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一年零六个月，并处罚金五万元。
（刑期自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；判决执行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，即自2014年5月7日起至2015年11月6日止。罚金于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缴纳。）
十三、扣押在案的被告人柴昆现金7450元，被告人拜某甲笔记本电脑1台（联想牌）、手机2部（金色苹果牌5S、黑色小米牌各1部），被告人侯某轿车1辆（黑色宝马牌，车牌号皖AWN777，所有人为被告人刘文鹏），被告人田某某手机1部，予以没收，上缴国库；扣押在案的银行卡、传销资料，予以没收。
在案冻结的被告人卢振农行合肥逍遥津支行卡号622××××××××××××9077（冻结时余额396.93元，只收不付）、被告人柴昆农行合肥逍遥津支行卡号6228×××××××××××7118（冻结时余额26636.62元，只收不付）、被告人马腾农行合肥新站综合试验区支行卡号6228×××××××××××6316（只收不付）、被告人侯某农行合肥逍遥津支行卡号6228×××××××××××7217（冻结时余额0.91元，只收不付）、被告人刘文鹏农行合肥望江东路分理处卡号6228×××××××××××3018（只收不付）、被告人昝某农行合肥滨湖支行卡号6228×××××××××××4212（冻结时余额59125.85元，只收不付）、被告人王某某农行合肥滨湖支行卡号6228×××××××××××5971（冻结时余额21005.92元，只收不付）银行账户内的传销活动资金及孳息，予以没收，上缴国库。
继续追缴各被告人违法所得，予以没收，上缴国库。
如不服本判决，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，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安徽省合肥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，书面上诉的，应交上诉状正本一份，副本三份。
审判人员
审判长丁爱民
审判员程梅翠
人民陪审员吴燕
裁判日期
二〇一四年十二月十二日
书记员
书记员阮容
刑事辩护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