审理法院： 长沙县人民法院
案 号： （2015）长县刑初字第184号
案件类型： 刑事
案 由： 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
裁判日期： 2015-06-24
法 官： 杜智华
审理程序： 一审
审理经过
湖南省长沙县人民检察院以长县检刑诉（2015）188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赵某甲、赵某乙、丁某甲、赵某丙、罗某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，于2015年5月22日向本院提起公诉。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，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。长沙县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杨荣华出庭支持公诉。被告人赵某甲、赵某乙、丁某甲、赵某丙、罗某、上列辩护人均到庭参加诉讼。现已审理终结。
一审请求情况
长沙县人民检察院指控，2012年年底，被告人赵某甲在上线的介绍下来到长沙县加入传销组织，随后发展下线被告人赵某乙以及崔红（另案处理）等人，被告人赵某乙发展了被告人丁某甲及丁某乙等人作为下线；崔红发展了被告人罗某作为下线。该传销组织对新加入传销组织的人员宣称正在从事“自愿连锁经营”行业，实则是以“拉人头”的方式发展下线的传销活动，要求新人必须“申购”不存在的“资格”方能加入，每人至少申购一份“资格”为3800元，以后每份“资格”为3300元，最多可以“高起点申购”21份“资格”和“份额”，共计金额69800元。传销组织成员每人最多发展三人成为自己的下线，按照每人及其下线“申购”的所有“资格”分数作为划分级别的依据，按照“五级三晋制”将传销人员分为业务员、业务组长、业务主任、业务经理、“老总”五个级别：其中1-2份为业务员，3-9份为业务组长，10-64份为业务主任，65-599份为业务经理，600份以上且两条下线均达到经理级别就可以晋升为“老总”级别。达到“老总”级别的人才能担任传销组织中的各种职务。
在该传销团队中，被告人赵某甲担任团队“老总”，被告人丁某甲担任团队总管，被告人赵某乙担任团队自律总管，被告人赵某丙担任团队申购总管；被告人罗某加入传销组织后，发展多名下线，并达到经理级别，对传销组织的建立、扩大起着关键性的作用。
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赵某甲、赵某乙、丁某甲、赵某丙、罗某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。适用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百二十四条第二款之规定。公诉机关就上述指控提供了相关证据，提请本院依法判处。
审理中，被告人罗某对指控的事实和罪名均未提出异议，被告人赵某甲、丁某甲、赵某丙对指控的事实未提出异议，被告人赵某乙辩称，在团队中未担任过自律总管，只担任过能力总管。被告人赵某甲的辩护人刘章武、陈美玲，被告人赵某乙的辩护人孙玉文，被告人丁某甲的辩护人翦宜喜，均辩称指控被告人赵某甲、赵某乙、丁某甲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证据不足，事实不清，被告人无罪。理由有三：一是被告人赵某甲、赵某乙、丁某甲并未掌控资金，“人头费”的流向不明；二是被告人发展了多少下线，下线是谁不明，当时现场抓获的传销人员亦未达30人，有的还不是该几名被告人团队的人；三是被告人本身是受害人。被告人赵某丙的辩护人辩称，被告人赵某丙是申购总管，并非领导，是本案的被害人，请求法院对被告人赵某丙从宽处罚。
本院查明
经审理查明：2012年年底，被告人赵某甲经上线介绍，来到长沙县加入传销组织，随后发展下线被告人赵某乙以及崔红（另案处理）等人，被告人赵某乙发展了被告人丁某甲及丁某乙等人作为下线；崔红发展了被告人罗某作为下线。该传销组织对外宣称是从事“资本运作”“连锁销售”，实则是以“拉人头”的方式发展下线，要求新加入传销的人员必须“申购”不存在的“资格”，且每人至少申购一份“资格”为3800元，以后每份“资格”为3300元，最多可以“高起点申购”21份“资格”和“份额”，共计金额69800元。该传销组织在长沙县城区欣安小区、泉塘小区租房对参加者进行“洗脑”和“控制”。
该传销组织成员每人最多直接发展三人成为自己的下线，按照每人及其下线“申购”的所有“资格”份数作为划分级别的依据，按照“五级三晋制”将传销人员分为业务员、业务组长、业务主任、业务经理、“老总”五个级别，其中1-2份为业务员，3-9份为业务组长，10-64份为业务主任，65-599份为业务经理，600份以上且两条下线均达到经理级别即可以晋升为“老总”级别。该传销团队按“金字塔”的模式发展，被告人赵某甲、丁某甲、赵某丙、罗某依次发展下线。2014年初，被告人赵某甲就发展至30余人，并达老总“级别”。至案发时，其中被告人赵某乙发展了下线30人，被告人罗某发展了下线约30人，丁某甲发展了下线近二十余人，被告人赵某丙同时担任赵某甲团队和许月君团队的申购总管，办理了二十余名传销人员的“申购”款（“份子钱”）事宜。被告人赵某乙、丁某甲、罗某达到经理级别。
被告人赵某甲担任团队“老总”，被告人丁某甲担任团队总管，被告人赵某乙担任团队能力（培训）总管，被告人赵某丙担任团队申购总管（会计），负责本体系内的经理、主任、组长、业务员的培训（“洗脑”）复制新人、管理团队。对传销组织的建立、运行、扩大起着关键性的作用。
2014年10月28日，被告人赵某甲、赵某乙、丁某甲、赵某丙、罗某等人在长沙县欣安小区聚会时被民警抓获。归案后如实供述了上述事实。
上述事实，有公诉机关提交的并经庭审举证、质证，本院予以确认的下列证据予以证明：
⑴证人丁某乙证言及所绘上、下线结构图，证实他是经赵某乙发展而加入传销组织的，他发展了下线丁某甲、周长云、张广山。赵某甲的直接下线赵某乙一支发展下线30人。
⑵证人崔某甲证言及所绘上、下线结构图，证实他是经崔祥云发展而加入传销组织的，他发展了下线，该组织中被告人赵某甲是“老总”，丁某甲是总管。他所知的由赵某甲直接发展的崔红一支有26人。
⑶证人汪某证言及所绘上、下线结构图，证实他是经安素美发展而加入传销组织的，他发展了下线张某、邱祥林等十来人，已达经理级别。安素美的上线是崔某甲，崔某甲的上线是崔祥云，该组织中丁某甲是总管。
⑷证人张某证言及所绘上、下线结构图，证实他是汪某直接发展的传销人员5人，他发展了下线，丁某甲是总管。
⑸证人徐某证言及所绘上、下线结构图，证实他是其夫王开勤直接发展的传销人员，王开勤发展了王秀秀、封心亮，王开勤的上线是丁某乙。
⑹证人崔某乙证言及所绘上、下线结构图，证实他是经崔祥峰直接发展的传销人员，他发展了下线直接1名。崔祥峰直接发展了下线2名，崔祥峰的上线是罗某（经理级别），罗某的上线是崔红（经理级别）。崔红的上线是赵某甲，赵某甲是团队老总。
⑺证人程某证言及所绘上、下线结构图，证实是经崔家礼发展而加入传销组织的，他发展了下线张小艳，该组织中被告人赵某甲是“老总”，丁某甲、赵某乙、赵某丙在组织内都任有职务。
⑻证人魏某证言及所绘上、下线结构图，证实他是经张德宝发展而加入传销组织的，他发展了下线刘常、杨令考等6人。被告人赵某甲是上线。
⑼证人蔡某证言及所绘上、下线结构图，证实他是经欧素华发展而加入传销组织的，他发展了下线张德宝、赵倩，被告人赵某甲是上线，丁某甲是总管。
⑽证人苗某证言及所绘上、下线结构图，证实他是经苗永奇发展而加入传销组织的，他发展了下线张慧慧、吴海燕等四人。丁某甲是总管，老总是赵姓女子。
⑾辨认笔录一组，确认了被告人丁某甲的身份、确认了被告人罗某、赵某丙的身份。
⑿部分参与传销人员的户籍材料、身份信息材料，证明了该部分人员的身份。
⒀提取的被告人罗某于案发前夕的《上周总结与下周计划》，呈现了该传销组织的活动情况，及下线规模――该团队房屋加经理室14套，在位有30人。
⒁提取的讲课材料，学习人员名单、证明：A被告人丁某甲作为总管参与“资本运作”，给新来拟参与和已参与的传销的人员洗脑的事实、B参与本资学习的人员有20余人。
⒂提取的会计资料申购情况表、春节期间业绩奖励表，证明被告人赵某丙作为“申购”办理相关会计事宜。
⒃提取的人员基本情况表，显示该传销团队在册人员有情况。
⒄抓获材料，证明了被告人赵某甲、赵某乙、丁某甲、赵某丙、罗某被抓获的时间、地点。
⒅五名被告人的身份信息材料，证明该五人均已达刑事责任年龄，具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。
⒆被告人赵某甲的供述，述明：A她是该传销团队的总管，团队在2014年初就已发展到了30人，后又进一步发展，至案发时究竟有多人还清楚；B团队结构分资格和行政职务。其中，资格按“五级三晋制”划分，行政职务则分为总管（相当于执行经理）、能力、自律、申购。她安排丁某甲任团队总管，总揽相关事宜。其供述与上述证据相吻合。
⒇被告人丁某甲供述及网络图，表明：该传销团体的结构，运行机制。他的资格是经理级，并担任该团队的总管。其供述与上述证据相吻合。
（21）被告人赵某乙供述及网络图，表明：发展了下线30人担任能力（培训）总管，他的资格是经理级。其供述与上述证据相吻合。
（22）被告人赵某丙供述，表明：担任团队申购总管（会计），他的资格是经理级，在该团队办理了收取了20余人的申购款的事宜。其供述与上述证据相吻合。
（23）被告人罗某供述及网络图，表明：她发展的下线约30人，她的上线是崔红，她的资格是经理级。传销的噱头是“资本运作”“连锁销售”。其供述与上述证据相吻合。
本院认为
本院认为，被告人赵某甲、赵某乙、丁某甲、赵某丙、罗某以牟利为目的，组织、领导以“资本运作”“连锁销售”为名，要求参加者以缴纳费用获得加入资格，并按照一定顺序组成层级，直接或间接以发展人员的数量作为返利依据，引诱参加者继续发展他人参加，骗取财物，扰乱经济与社会秩序，其行为均已构成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。公诉机关指控五名被告人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的罪名成立。审理中，被告人赵某甲、赵某乙、丁某甲的辩护人均辩称，该三名被告之行为均不构成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。经查，该传销组织成员已远超30人，被告人赵某甲、赵某乙、丁某甲的层级均已在三级以上（“老总”“业务经理”）、且于团队中均担负行政领导，对传销组织的建立、扩大、运行起着关键性的作用。其行为符合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的构成要件，依法当以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定罪处罚，辩护人该项关于不构成该罪的的相关辩护意见，无事实依据，理由亦不成立，本院不予采信。在共同犯罪中，就其作用，被告人赵某乙、丁某甲相对被告人赵某甲小；被告人赵某丙、罗某相对被告人赵某甲、赵某乙、丁某甲小。五名被告人归案后如实供述了自己的犯罪事实，均可从轻。被告人赵某丙、罗某所在地区社区矫正机构建议适用社区矫正，依法可适用缓刑。据此，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百二十四条之一、第六十七条第三款、第七十二第一款、第三款、第七十三条第二款、第三款之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裁判结果
一、被告人赵某甲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十一个月，并处罚金人民币七千元（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；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。即自2014年10月28日起至2015年9月27日止。罚金限在本判决发生法律效力后十日内缴纳）。
二、被告人赵某乙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，并处罚金人民币五千元（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；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。即自2014年10月28日起至2015年8月27日止。罚金限在本判决发生法律效力后十日内缴纳）。
三、被告人丁某甲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，并处罚金人民币五千元（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；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。即自2014年10月28日起至2015年8月27日止。罚金限在本判决发生法律效力后十日内缴纳）。
四、被告人赵某丙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八个月，缓刑一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五千元（缓刑考验期限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。罚金限在本判决发生法律效力后十日内缴纳）。
五、被告人罗某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八个月，缓刑一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五千元（缓刑考验期限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。罚金限在本判决发生法律效力后十日内缴纳）。
如不服本判决，可在收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，通过本院或直接向湖南省长沙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。书面上诉的，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，副本二份。
审判人员
审判长杜智华
人民陪审员罗仲雄
人民陪审员王兵煤
裁判日期
二〇一五年六月二十四日
书记员
书记员雷文婷
刑事辩护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