审理法院： 南京市雨花台区人民法院
案 号： （2014）雨少刑初字第8号
审理经过
南京市雨花台区人民检察院以宁雨检未刑诉（2014）5号起诉书，指控被告人郭某1犯强奸罪、协助组织卖淫罪，于2014年9月23日向本院提起公诉，本院依法适用普通程序，于2014年10月16日不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。南京市雨花台区人民检察院检察员徐嘉嘉出庭支持公诉，被告人郭某1及其辩护人汪宏武到庭参加诉讼。本案现已审理终结。
一审请求情况
公诉机关指控，一、强奸
2012年11月至2013年2月间，被告人郭某1明知被害人严某乙（女，1999年10月7日出生）不满十四周岁，在南京市万鑫世纪苑小区进取村＊＊＊号＊＊幢＊＊＊室内与被害人严某乙发生性关系。
二、协助组织卖淫
2012年12月以来，被告人郭某1通过网络招揽嫖客、接送卖淫女等方式，多次协助周某甲（另案处理）在南京市栖霞区万鑫世纪苑小区进取村＊＊＊号＊＊幢＊＊＊室、南京市雨花台区宁丹路60号韩府山庄＊幢＊＊＊室组织的卖淫活动。
本院查明
另查明，被告人郭某1明知严某乙（女，1999年10月7日出生）系不满十四周岁的幼女，多次帮助周某甲接送严某乙外出从事卖淫活动。2014年3月12日，被告人郭某1被抓获归案，并且如实供述了协助组织卖淫的犯罪事实。
公诉机关为证实上述事实，当庭出示了被告人的供述及辩解、被害人的陈述、证人证言、辨认笔录、电子证据检查笔录等证据。公诉机关认为，被告人郭某1明知对方系不满十四周岁的幼女，仍与其发生性关系，其行为已构成强奸罪。被告人郭某1为组织卖淫的人提供帮助，协助他人招揽嫖客、接送人员等，情节严重，其行为已构成协助组织卖淫罪。被告人郭某1与他人共同故意实施犯罪，系共同犯罪。被告人郭某1在判决宣告以前一人犯数罪，应当数罪并罚。被告人郭某1归案后如实供述了其协助组织卖淫的犯罪事实，依法可以从轻处罚。
被告人郭某1对公诉机关指控其犯有协助组织卖淫罪没有异议，但辩称自己没有与被害人严某乙发生过性关系，不构成强奸罪。
被告人郭某1的辩护人提出以下辩护意见：一、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犯强奸罪证据不足。被告人仅有的一次有罪供述与被害人的陈述细节不一致，证明两人发生性关系的证人证言均为证人推测，不能作为证据使用，证明被告人翻供原因的证人证言无其他证据印证。二、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郭某1犯协助组织卖淫罪没有异议，但在量刑时应考虑以下法定或酌定从轻情节：1、郭某1来宁时并不知道周某甲从事违法犯罪活动；2、郭某1只是在帮助表哥做事，没有获利；3、郭某1归案后即如实供述了协助组织卖淫罪的事实，有悔罪表现；4、郭某1一贯表现良好，没有前科劣迹。5、郭某1协助组织卖淫的时间短，社会危害性较小。
经审理查明，一、组织卖淫罪
2012年底至2013年春节前，被告人郭某1随周某甲（另案处理）来南京，通过网络招揽嫖客、接送卖淫女等方式，多次协助周某甲在南京市栖霞区万鑫世纪苑小区进取村＊＊＊号＊＊幢＊＊＊室组织卖淫活动。其中卖淫女严某乙（女，1999年10月7日出生）系不满十四周岁的幼女，在郭某1之后到达南京，被告人郭某1明知其年龄，仍多次与周某甲接送严某乙外出从事卖淫活动。
二、强奸罪
被害人严某乙来南京后，被告人郭某1明知被害人严某乙不满十四周岁，在南京市万鑫世纪苑小区进取村＊＊＊号＊＊幢＊＊＊室内与被害人严某乙发生性关系。
2014年3月12日，被告人郭某1被山东警方抓获归案，并如实供述了协助组织卖淫的犯罪事实。同年3月14日被告人郭某1被南京警方押解回宁。
上述事实，有公诉机关当庭出示并经质证的以下证据予以证实：
一、协助组织卖淫罪证据
1、被告人郭某1的供述及辨认笔录，证实2012年底与表哥周某甲来南京，主要工作是帮助周某甲在网上联系嫖客。严某乙外出接待嫖客，第一次是周某甲开车送，后其与周某甲一起开车去送，卖淫结束后有时其与周某甲开车去接。同时准确指认出一起组织卖淫的姬某甲、戴某、刘某以及卖淫女严某甲、严某乙、李某、张某乙、周某乙。
2、被害人严某乙的陈述，证实其到南京后去卖淫基本上都是郭某1与周某甲送，他们也会开车到宾馆门口接。一直持续到2013年1月底。
3、证人严某甲的证言，证实周某甲向卖淫女提供免费吃住，对卖淫女进行管理，在网上招揽嫖客，嫖资周某甲拿七成，卖淫女拿三成。郭某1在万鑫世纪苑小区参与组织卖淫两个多月，他也上网联系嫖客，和周某甲开车接送严某乙接客。
4、证人张某甲的证言，证实郭某1和严某乙关系密切，常送严某乙接客。
5、证人戴某的证言，证实周某甲、姬某甲、郭某1一起组织卖淫。周某甲还让郭某1哄严某乙卖淫，严某乙不愿意时，就逼迫她。
6、证人郭某的证言，证实周某甲组织、管理卖淫女的情况。
7、证人严某甲、胡某、张某甲、张某乙及被害人严某乙的辨认笔录，均准确指认了周某甲、姬某甲、姬某乙、郭某1以及其他卖淫女。
8、电子证据检查笔录，证实姬某甲、戴某通过网络联系嫖客的事实。
9、宁雨检未刑诉（2014）7号起诉书，证实南京市雨花台区人民检察院已对姬某乙、姬某甲、戴某等人涉嫌组织卖淫、协助组织卖淫一案提起了公诉。
10、房屋租赁合同，证实张某丙将房屋租赁给周某甲使用。
11、银行卡信息，证实周某甲及姬某乙银行卡内资金入账情况。
二、强奸罪证据
1、被告人郭某1的供述和辩解，证实严某乙来南京后一起吃饭，听说她才13周岁，还不满14岁。严某乙与严某甲住一间房。第一次与严某乙发生关系是她刚来南京的几天，那天晚上在严某乙房间玩电脑到凌晨，两人在床上亲热了一会，然后发生了性关系，没有戴避孕套，体外射精。发生完性关系严某甲就进房间了，看到两人躺在床上。其与严某乙发生过三次性关系。对自己的行为非常后悔。3月21日提审后回到监室，告诉同监室的人自己又涉嫌一个强奸罪。
2、被害人严某乙的陈述，证实2012年底到南京，住在迈皋桥化纤新村万鑫世纪苑小区，与姐姐严某甲一间房。第二天周某甲带其出去到宾馆开房发生性关系。第三天晚上在其睡觉的房间与郭某1玩电脑，其间告诉郭某1自己是1999年11月出生的。玩到九点多，两人发生了性关系，没有带避孕套，体内射精。然后穿上衣服又一起玩电脑。过一会严某甲进来看到两人坐在床上玩电脑。平时只要不出去接待嫖客，郭某1就与其睡在一个床上，最少发生过二十余次性关系。周某甲、严某甲、姬某甲、戴某及手下的卖淫女都知道。
3、证人严某甲的证言，证实严某乙来南京没几天的晚上，周某甲说郭某1与严某乙在一起，叫其过去看看，其进房间看到郭某1和严某乙并排睡在一张床上，知道郭某1已经把严某乙睡了。
4、证人戴某的证言，证实严某乙来南京的第二天晚上，周某甲安排他表弟与严某乙发生性关系，严某甲买的避孕套，当晚就在卖淫女住的房间床上发生性关系。
5、证人姬某甲的证言，证实严某乙与周某甲的表弟几乎同时到南京，到南京后周某甲的表弟就与严某乙睡在一起，把严某乙给上了，这个事情戴某更清楚。
6、证人张某乙的证言，证实听说周某甲的表弟大东将严某甲的妹妹睡了，严某甲的妹妹岁数很小，大东涉嫌强奸。
7、证人胡某的证言，证实听姬某乙说，严某甲的妹妹年龄很小，只有11岁或12岁，肯定不满14岁，生意非常好，周某甲的表弟还把她睡了。
8、证人张某甲的证言，证实周某甲的表弟与严某乙关系暧昧，白天晚上经常看到两人单衣薄纱坐在床上。听好几个人说周某甲的表弟把严某乙睡了，为了防止怀孕，周某甲还给他表弟避孕套用，这个事情姬某乙也说过。
9、证人芮某的证言，证实3月21日郭某1被提审后，告诉同监室的人还涉嫌强奸不满十八周岁的女孩，一个叫熊某的就教他公安机关没有提到物证，只要他不认就不好定罪。还听到同监室的王某、张某丁也教郭某1翻供。
三、综合证据
1、抓获经过、证明、到案经过，证实郭某12014年3月12日被山东警方抓获，2014年3月12日至2014年3月14日羁押于金乡看守所，2014年3月14日被南京警方押解回宁。
2、被害人严某乙的户籍资料，证实严某乙出生于1999年10月7日。
3、证人严某甲、郭某、张某乙、胡某、张某甲等人的户籍资料，证实本案所涉卖淫女的自然情况。
以上证据来源合法，并经庭审质证，证据间相互印证，可作为定案的证据予以采信，本院予以确认。
本院认为
本院认为，被告人郭某1明知对方系不满十四周岁的幼女，仍与其发生性关系，其行为已构成强奸罪；被告人郭某1为组织卖淫的人提供帮助，协助他人招揽嫖客、接送卖淫女等，情节严重，其行为已构成协助组织卖淫罪。被告人郭某1与他人共同故意实施犯罪，系共同犯罪。被告人郭某1在判决宣告以前一人犯数罪，应当数罪并罚。被告人郭某1归案后如实供述了其协助组织卖淫的犯罪事实，依法可以从轻处罚。被告人郭某1及其辩护人均辩称郭某1未与严某乙发生过性关系。本院认为，被告人郭某1先认罪后翻供，但其对翻供的原因未能作出合理说明。相反，证人芮某的证言证明了同监室的熊某等人教郭某1翻供的事实。故对被告人的有罪供述不适用非法证据排除规则。被害人虽为未成年人，但根据案发时的年龄心智，应能准确指认与其发生性关系的人员。被告人的有罪供述与被害人的陈述对时间、地点、未使用避孕套等主要事实的描述基本一致，亦能与严某甲的证言相互印证。其他证人证言虽多为传来证据，亦能佐证被告人与被害人曾发生过性关系。综上，公诉机关当庭提交的证据已形成证据锁链，能够证明被告人与被害人之间曾发生过性关系，故对强奸罪的无罪辩解及辩护意见本院不予采纳。辩护人提出的其他辩护意见经查属实，本院予以采纳。为维护社会秩序，惩罚犯罪，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百三十六条第二款、第三百五十八条第三款，第二十五条第一款、第六十九条，第六十七条第三款，第五十二条，第五十三条之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裁判结果
被告人郭某1犯强奸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七年；犯协助组织卖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五年，罚金人民币一万元；决定合并执行有期徒刑十年六个月，罚金人民币一万元。
（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。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，即自2014年3月12日起至2024年9月11止。罚金于本判决生效后三十日内缴纳。）
如不服本判决，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，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江苏省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。书面上诉的，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，副本二份。
审判人员
审判长陈丛蓉
代理审判员徐闽
人民陪审员李静
裁判日期
二〇一四年十二月二十日
书记员
见习书记员郑燕
刑事辩护
